2015-11-08

馬習會之後,小平民的哀傷、憂慮、努力

「宰相有權能割地,孤臣無力可回天」小島台灣的命運總在列強的利益之間擺盪。無論百年前或現在,當掌權者的作為,與台灣多數人的福祉衝突時,極權體制的臣子無力長嘆,民主社會的平民感同身受。

馬習會在新加坡興高采烈喝到微醺的同時,我們從經濟部遊行到總統府身心俱疲連拼湊思緒都困難,整整一天後才能寫點文字。

▲經濟民主連合、眾小黨及公民團體「停止貨貿談判,抗議馬習會」遊行抵達組統府前

雖有謂哀莫大於心死,但昨天我的深深哀傷,卻是因為仍心繫台灣前途,所以才會難過。馬習會後另人心寒的資訊逐一襲來,難過情緒中只剩一個念頭:小平民怎麼為台灣努力?

許多朋友包括自己,有時會這樣想:「經過2014、2015兩年的諸多重大事件,我們一次又一次體認,馬英九和國民黨政府差不多可說是鐵了心、不理民意支持與反對,一意遂行對他們有利的政策。」「既然如此,那我們小小平民,也只能在選舉中用選票表達我的不滿;只有投票讓國民黨『痛』之後才可能體認到該『敬畏』民意」。

這樣的想法沒有錯,也很務實。只是,在昨日馬習會--馬英九公然讓「中華民國」名號消失於國際視野、親手葬送大片台灣尚可掙扎的模糊生存空間--之後,令我越來越擔心了。

倘若大總統馬英九也和小平民我們的想法接近,也就是「平民只有投票那一刻能反映心聲、其他時候奈何不了當權者」,那麼,不需追求連任、看似也不在意維持國民黨支持率的馬英九,將更有信心與企圖心在卸任前的半年,做出更多滿足自身慾望、枉顧人民利益的國家決策。甚至為了更長遠的私利,還會刻意用這些決策綁住下任執政者,使台灣陷於一道道緊箍咒中,生存空間逐漸壓縮乃至無力掙扎。

從這個角度繼續思考,昨天另人哀傷的馬習會,很可能不是馬英九卸任前的絕唱,反而是他從馬王政爭灰頭土臉支持度見底以後,重新奮起的開始--未來半年中,還會有安排好的一齣齣大戲、特別是兩岸關係的劇情,等著馬粉墨登場再扮主角。而我們會看到舞台上志得意滿春風得意的馬英九,再次喜獲他最在意的鎂光燈焦點,唱作俱佳之時完全無視觀眾的群情激憤、國際對台海改變現狀的憂慮、國民黨候選人為了避馬不掛黨徽黨名的狼狽……

於是,再次自問,大總統若如此,我們小平民現在起要如何為台灣努力?而不只在投票的那一刻?很遺憾,還沒找到答案。但自己是這樣相信的:適當發揮自身的影響,讓更多對政治沒啥興趣、對馬習會事不關己、對公眾事務如「貨貿」一知半解、對兩岸關係未曾思考的親友們,開始願意閒聊、思考、討論、交流……就最少最少是自己能為台灣奉獻努力的第一步。

台灣的現代民主根基,其實只有不到三十年,非常淺而脆弱,需要所有人民勞力費心呵護。也許從我們之間做起的這些小事,貢獻註定小又緩,但,若不努力付出,我知道自己往後人生必會帶著後悔。

現在盼天佑台灣,也許已不太實際了。守護台灣保住民主,我們自己來吧。